Pessirism.

Tesseract.

FNaF 1同人tag. 保安视角

It would be coming. 

当我意识到这点,午夜的钟声或许又在远处哪座古旧的钟楼敲响,我不清楚。 

贴满边角翻卷而微微有些泛黄的破旧海报的墙上,那该死的时钟仍在挣扎着,滴答声于狭小的空间内尖叫着张皇逃逸寻求出路,却被四周如囚笼般斑驳的旧墙撞得头破血流,最终只能够不甘地在弥漫尘埃而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渐渐腐朽。 

玻璃下,秒针颤栗着向前爬行,苍白无力,似得了肺痨的病人,我依稀觉得那就是我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It was coming. 

灯光不太亮,怕是灯泡已老,我恍惚间竟闻见其咳嗽之声,大概是自己的幻觉。电风扇一成不变地旋转着,我几欲上前关掉着吵人而费电的玩意儿,但又任由它搅动沉闷的空气。显示屏闪烁发出“滋滋”电流声,我切了几个镜头,胸前制服上的警徽映在屏幕上,形成一块稍亮的有些模糊的光斑,依稀可见其上不太精致的警徽纹路。 

我顿了顿。

那头熊没了踪影。 

——我可能缺氧了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

It came. 

我被禁锢在座椅上,被自己,尽管这并不太舒服,但我不愿离开。那是我后背仅剩的依靠,如此我依旧感到令人惶恐不安的空虚。满是披萨味儿的空气令人作呕,我像缺水的鱼大口喘息着,几乎被呛死。显示屏上的玩意儿动了动,我望过去,那头熊出现了,在另一个房间,我的大脑却已无法计算其距自己多远。我看见它机械地抬首,面向摄像头,一双漠然的机械眼球发出的光透过屏幕钉在我的灵魂之上,像是一柄利斧,剖开我仍在跳动的心脏,衬托出它的鲜活。 

我抖了抖。 

咔,咔。 

然后我看见它对我笑。

——我已经缺氧了。 

——————

They were coming. 

我听见脚步声了,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应该会传很远。显示屏上那只长相诡异的狐狸从走廊里一闪而过,耳尖从摄像镜头的角落里掠过去,其外壳表面的纹理我看得真切,还有后颈上那些扭曲着缠绕在一起的电路。 

我真不明白这样的玩偶究竟有什么意思。

那只兔子也该来了,它绝不会错过这样的狂欢。我换了个镜头,它在餐厅,空寂无人。几排生日帽在桌上摆放得整齐,一如明天白日里又将举办哪个孩子的生日派对。它站在两张长桌之间的过道上,呆滞地,侧对摄像头,浑身的紫融入背景似影子,只剩了若有若无的轮廓和那双带了冰凉笑意却又生硬僵冷的眼,仿佛丢了魂儿,竟给我一种“它在那便是永恒”的错觉。我想它再找自己那把电吉他。一个气球毫无征兆的飘过,随后便匿了踪迹。我恍惚听见孩子在笑。

我开始干呕,一阵阵恶寒与恶心在胃中翻搅着,却吐不出任何东西。胃酸腐蚀着胃壁,腹部的疼痛兔子般跳动着,连接胃部的神经线路倒还繁忙得紧。胃部突然间收紧,像因曝晒而收缩直至干硬的鱼,似是想要将胃里所有的玩意儿挤出。

我双手掐着咽喉,死死地,身不由己,无力地瘫倒在靠椅上。嘴里空无一物,却不断涌出腥甜的滋味儿,混着胃中混上胃液而成糜的食物的酸,与胆汁的苦。 

为什么我觉得他们都在笑,对我。 

那只鸡去厨房找自己的杯糕了,或许。 

——我快要窒息了。 

They came. 

——————

我看见显示屏上不停闪烁的"Low Battery",我发觉,游戏是时候结束了。 

现在?

凌晨五点。 

该死。 

时钟尖叫着,黑暗刹那间涌入,几乎溺死我。 

I gasped for air. 

然后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扼住了咽喉。

我放弃了挣扎,此时大概是面色苍白,颓然于靠椅之上,一如那重病垂危的患者。 

我看见门外的黑暗中亮起几盏明灯,沉默得令人心安。 

黑暗中仅存的光,像是时间一般悠远,我没有尝试去伸手,因为我清楚地明白,我抓不住。 

我忽然觉得似乎又有了力气,撑起如今变得僵硬而沉重的躯体,朝门口一步步挣扎去。

全身的骨骼似都生了锈,每移动一下便咔咔作响,随之而来的是锈铁摩擦时令人牙酸而刺耳的嘎吱声。我听见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自己的不满,抗拒着移动。于是我走得越发缓慢、笨拙,恐怕连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也会比我更为“迅捷”。

但我还在走。

——我又看见它们对我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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